去年年底上架的《戀與制作人》可以說是最近一段時間里最最炙手可熱的話題，

不少原先不玩手游的女性用戶都紛紛入坑，作為一款女性向游戲甚至沖入iOS暢

銷榜第四位。這款作品的火爆讓我們不禁去想，為什么女性這一具有巨大潛力的

玩家群體，為什么在這幾年才開始被挖掘呢？

《戀與制作人》的開發(fā)方是蘇州疊紙網(wǎng)絡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在《戀與制作人》

之前，該公司的《奇跡暖暖》系列也以女性玩家為主要目標，女性玩家比例占到

了95%，而在登陸日本市場后依舊延續(xù)著其在中國的人氣，曾一舉沖入日本暢銷

榜第11位。

聯(lián)想到蘇州疊紙網(wǎng)絡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CEO姚潤晨曾經(jīng)有過日本留學的經(jīng)歷。

我們也許從日本的女性向作品發(fā)展中和姚潤晨一樣，找到一些值得國內(nèi)業(yè)界參考

的信息。

一、女性向動漫作品的出現(xiàn)與女性向同人活動的開始

動畫內(nèi)容成人化

日本的電視動畫史元年1960年。這一年，日本第一部電視動畫《鐵壁阿童木》誕

生了。在這個時代，日本確立了復興的目標，開始走出戰(zhàn)敗的陰影。借助朝鮮戰(zhàn)

爭時期美國對于物資需求的提高，日本出現(xiàn)了“神武景氣”，借助加工貿(mào)易的發(fā)

展，日本確立了技術立國的方向。日本經(jīng)濟的高度成長期正是從這個時代開始的

。

在家庭方面，由于日本確立了建設工業(yè)化國家的目標，大量資源開始向首都圈東

京集中。為了安置從日本全國各地來到東京的年輕人，東京開始出現(xiàn)大量的“團

地”（集中住宅）和“社宅”（公司提供的住宅）。對于離開故鄉(xiāng)來到東京生活

的年輕夫婦來說，最終要的事情就是子女的教育，于是被稱為“核心家族”的生

活方式開始在日本流行起來。在這樣的家庭中，電視成為了能夠讓家庭成員聚集

在一起展開交流的重要工具。

日本電視動畫在誕生初期，選題主要是科幻內(nèi)容和少年英雄內(nèi)容。因為這個時代

的動畫都是給小朋友看的。給小朋友們看的動畫都具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特點，故

事結構、人物關系簡單易懂的。

然而但是隨著小朋友們逐漸長大，進入初中高中的學生少年學生們已經(jīng)不能滿足

于兒童向的動畫了。動畫制作人們也開始在動畫之中加入更加深刻的道理。

蟲制作出身的富野由悠季在《所以 我……》一書中的《鐵臂阿童木 機器人的未

來卷》有這樣說道：

動畫一般來說都是單純面向兒童的，被認為是內(nèi)容水平低的作品。但是從這個“

未來”中我相信動畫可以表現(xiàn)更豐富的內(nèi)容。今后，動畫應該要做成與其他的電

視劇媒體一樣的，與電視劇等同的價值的，與其他媒體擁有同等權利的作品。（

中略）動畫擁有自己獨特的表現(xiàn)形式，所以必須要做的不僅僅是更加嚴肅的東西

，而是更加有深度的將問題意識內(nèi)在化的電視劇形式的作品。

富野在離開蟲制作后，作為演出（日本動畫制作中特有的職稱）參與了動畫《小

飛龍》的制作。

《小飛龍》最后一集的內(nèi)容，大冢英志與ササキバラ有以下評論。

《小飛龍》的最終畫以善與惡的曖昧性帶給了觀眾很大的沖擊。作品想要表現(xiàn)的

并不是善惡顛倒，善惡都具有相對性。善在某個角度上會成為惡，而惡在某個角

度上又會成為善。在最終畫里，阿鐘（以及電視機前的少男少女們）明白了這個

道理。

從1968年劇場版的《太陽王子霍爾斯的大冒險》開始，動畫踏入了一個新的領域

。當小孩子長大成人，第一次感受到了充滿矛盾的大人們的世界。在大人的世界

中，善惡與正義不再是單純明快的事情，也不再是純粹的事情。少年們在成長后

會接觸到的現(xiàn)實世界，其實是這樣的世界，而大人們不得不在這樣的世界之中生

存。

動畫開始給予觀眾提示。動畫的受眾群不再僅僅停留在兒童上，而是成為了面向

“即將成為大人的”少年們的作品?！缎★w龍》《陽王子霍爾斯的大冒險》為之

后的動畫作品帶了改變。

在《小飛龍》的時代，啟用女性聲優(yōu)為少年配音是很常見的事情。但是阿鐘的配

音卻由當時的高中男生來擔當聲優(yōu)。雖然這位少年聲優(yōu)在演技方面并不專業(yè)，但

是努力為角色配音的工作表現(xiàn)法反而吸引了更多的觀眾。也是從這部作品開始，

出現(xiàn)了男性動畫角色偶像化的現(xiàn)象，而其最主要的受眾群變成了女性觀眾。

美型反派角色開始出現(xiàn)

由于動畫內(nèi)容逐漸成人化，動畫受眾的年齡段亦愈發(fā)提高，動畫中的反派角色不

再需要夸張的丑化描寫。強化了善惡相對性的日本動畫中，為了表現(xiàn)反派角色也

有自己的“善”，出現(xiàn)了帥氣的美型反派角色。

長濱忠夫的機器人動畫三部曲《超電磁俠孔巴特拉V》、《超電磁俠波魯吉斯V》

、《斗將戴莫斯》，讓美型反派角色廣為人知。在這三個作品中出現(xiàn)的反派角色

除了有帥氣的外表外，還都出身高貴，自尊心強，在女性粉絲中擁有很高的人氣

。而實際上在長濱忠夫的機器人動畫三部曲之前，這種美型反派角色的設定就已

經(jīng)出現(xiàn)了。較為經(jīng)典的，就是《宇宙戰(zhàn)艦大和號》中德斯拉大總統(tǒng)。

德斯拉大總統(tǒng)有著金色的頭發(fā)，深邃的眼神，輪廓分明的面部線條。不過從有些

奇怪的膚色上還是可以判斷他是一位反派角色。（其實《宇宙戰(zhàn)艦大和號》的最

初幾話中，反派種族的膚色是與地球人相同的，后來為了進行區(qū)分，更改了設定

膚色）

德斯拉大總統(tǒng)一副歐洲貴族的形象氣質(zhì)，身上穿著軍國主義服裝，他對于反對者

毫不猶豫地進行肅清，給人一副傲慢冷酷的獨裁者形象。但是另一方面，他這樣

做的目的并不是為了一己私利，而是為了國家的繁榮和種族的存續(xù)。在《宇宙戰(zhàn)

艦大和號》的劇情中，德斯拉大總統(tǒng)雖然是地球方面的敵人，但是隨著劇情的發(fā)

展，他在肩負著關系到地球存亡使命的大和號眾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德斯

拉大總統(tǒng)也是為了自己種族的存亡才和大和號一行人戰(zhàn)斗的），對他們產(chǎn)生了敬

意和甚至發(fā)展出了友情。

美型反派角色促進了同人文化的發(fā)展

《宇宙戰(zhàn)艦大和號》在日本取得了空前的影響。從此原本被稱為“電視漫畫”的

日本動畫有了“anime”的名稱，越來越多的高中生成為動畫粉絲?！队钪鎽?zhàn)艦

大和號》讓動畫在全日本的認知程度獲得巨大提高，對之后的《機動戰(zhàn)士敢達》

、《新世界福音戰(zhàn)士》等機器人動畫產(chǎn)生了巨大的影響。

《宇宙戰(zhàn)艦大和號》播出后，德斯拉大總統(tǒng)在初高中女生中獲得了很高的人氣。

這也催生了大量同人作品的出現(xiàn)，其中就包括了很多由女性創(chuàng)作的BL（男性同性

戀）同人作品。在1975年的第一屆Comic market上，《宇宙戰(zhàn)艦大和號》的相關

同人作品也受到很多女性參加者們的歡迎。（下圖為C1現(xiàn)場照片，女性參加者人

數(shù)眾多）

在1975年的C1上，女性向同人作品已經(jīng)出現(xiàn)，并獲得很多女性的青睞，而蘿莉控

的流行在80年代才出現(xiàn)。所以可說是先有腐女，后有宅男。在御宅文化研究方面

頗有建樹的精神科醫(yī)生齊藤環(huán)說過，“說起御宅族，其實女性要遠比男性多得多

。”只不過這些被稱為“腐女”的宅女們隱藏得比較深罷了。

二、宅女圣地“乙女路”

在御宅文化發(fā)源地的日本東京，宅男圣地是秋葉原，宅女圣地就是池袋的“乙女

路”。

從首都高速5號池袋線的“Sunshine前交叉點”到春日通的“東池袋三丁目交叉

點”的大約200米差場的道路一側，有著許多出售女性向動漫商品、同人志的店

鋪。

包含同人系內(nèi)容的漫畫雜志《pafu》（已?？┰?004年4月號的文章中，將這

條本來有著“漫畫街”、“御宅路”、“腐女路”等等名稱的小路命名為“乙女

路”。2005年11月16日的每日新聞以“宅女的圣地池袋”為題刊載了關于“乙女

路”的文章。之后經(jīng)過電視和其他媒體的大量報道，“乙女路”的名稱也擴散了

開來。

池袋一直就一個與同人作品有著很多聯(lián)系的地方。Animate，K-BOOKS（現(xiàn)在乙女

路的位置），東映動畫PORISUPERO（東武百貨店內(nèi)）等動畫商品專門店、同人志

書店很早就進駐了池袋。這些店鋪主要經(jīng)營BL（男性同性戀）系的商品。年輕的

女性動漫愛好者在此聚集的現(xiàn)象也很早就出現(xiàn)了。

上世紀90年代，萌系流行開始出現(xiàn)，秋葉原迅速成為了宅男們的圣地。而與之相

對，“乙女路”也作為女性同人粉絲、動畫粉絲，腐女的聚集地被大眾所認知。

受到“乙女路”的影響，位于池袋東口的Sunshine60通的以銷售男性向同人志為

主的“虎之穴”店鋪中，女性向的同人作品也占據(jù)的貨架的一半以上，表現(xiàn)出一

種有點奇怪的氣氛。當然，與宅男圣地秋葉原相比，池袋“乙女路”的規(guī)模還很

小，但是對喜歡的動漫游戲的宅女，特別是腐女們來說，卻有著圣地的地位。

在日本，“腐女”一詞在狹義上指那些喜歡男性同性戀題材的小說、漫畫等作品

的女子，在廣義上已經(jīng)發(fā)展成了宅女的代名詞。

從歷史上來看，對于男性之間的戀愛感興趣的女性可能從江戶時代以前就開始出

現(xiàn)了。從事腐女研究的杉浦由美子稱，1978年創(chuàng)刊的女性向男性同性戀雜志

《comic Jun》（后改稱Jun），以及之后的《ALLAN》，是腐女文化的開始。

腐女喜歡BL作品，BL的全稱是Boys love。這些作品主要表現(xiàn)的是男性之間的戀

愛與性。在BL作品中，存在著“攻”與“受”的概念。簡單來說“受”就是偏女

性的角色，“攻”就是偏男性的角色。腐女們會圍繞“攻”與“受”展開自己的

想象（妄想），并樂在其中。腐女們的想象能力遠超宅男，甚至在二次元的次元

壁也阻止不了她們的想象拓展。現(xiàn)實世界中的文學家、體育選手、政治家等等都

無法逃過她們的想象。

“腐女”一詞是喜歡BL、作品的宅女們的自稱，但是她們卻很不愿意聽到別人這

樣稱呼自己。所以，她們在日常穿著上會盡量與一般女性保持一致。腐女們會將

現(xiàn)實世界與自己興趣中的世界明確劃分，并享受這種在兩個不同世界中不斷切換

的生活方式。在長久的歷史中，正是因為腐女們擅于隱藏，才導致直到21世界才

被媒體和大眾所認知。

腐女們擅長隱藏，希望融入一般女性的心理特征，也對乙女路的空間方面產(chǎn)生了

影響。

走在乙女路上，你會發(fā)現(xiàn)周圍的女孩子并沒有什么特別。而走在秋葉原的街頭的

時候，卻能夠切身感受到宅男們的“宅能量”。喜歡動畫的一般人走過“乙女路

”，可能只會感覺這里的動漫周邊店，同人店比較多。只有在走進店鋪之后，才

能夠感受到濃濃的腐女氣氛。

“乙女路”上的同人志商店強烈反映著腐女們想要隱藏起來的意識。與把大型動

漫廣告牌堂堂掛出的宅男圣地秋葉原相比，“乙女路”更像是腐女們希望隱藏起

來的“秘密基地”。

三、日本的女性向游戲

在日本的商界，一直有一句名言：創(chuàng)造流行的是年輕女性。年輕女性對美的意識

普遍高于男性，在思維方式上也更加感性，還有著年輕人的自由與創(chuàng)意。正是因

此，專門為女性玩家開發(fā)的游戲雖然出現(xiàn)較晚，但是從出現(xiàn)開始，就受到了日本

游戲業(yè)界的重視。

日本第一款專為女性玩家制作的游戲是《安琪莉可》?！栋茬骼蚩伞酚扇毡竟鈽s

株式會社出品，第一作于1994年在SFC平臺發(fā)售。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抱著“希

望有一款為女性制作的游戲”的想法，Koei的部分女性員工發(fā)起了“安琪莉可”

的企劃。這個企劃并有沒受到Koei公司的重視，因為在當時普遍認為“游戲是男

性玩的”。

經(jīng)過一年半的制作，沒有語音的SFC版《安琪莉可》于1994年9月23日發(fā)售，意外

地大受好評。甚至全國性的主流報紙也做過相關的報道和評論。

隨著安系列的第一張原聲《光與暗的薩克利亞》推出，“希望讓游戲里的守護圣

也有語音”的呼聲愈發(fā)高漲。于是，在1995年12月又發(fā)售了進一步完善并內(nèi)置語

音的《安琪莉可Special》，即后來所說的安琪莉可一代應運而生。安系列聲優(yōu)

陣容豪華，除了攻略角色之外，連露臉很少的配角也全部是名聲優(yōu)。由于在安琪

莉可中出演光之守護圣和暗之守護圣，速水獎先生和鹽澤兼人先生被業(yè)內(nèi)并稱為

“聲優(yōu)雙璧”。

安琪莉可一問世便取得了矚目的成功和廣泛的影響，原本受眾只定位于少女，結

果卻覆蓋了廣大的年齡層，很多已婚女士和兒女一起打游戲。連那時的許多女性

漫畫家都是安琪莉可的FANS。著名漫畫家多田薰曾言，她所屬雜志的作者群幾乎

都在玩安琪莉可。正因如此，后來才會有眾多的職業(yè)漫畫家來為安系列創(chuàng)作官方

同人漫畫。

1996年，角川書店認為安系列在女性層中擁有廣泛的受眾，便邀請系列原畫師由

羅繪理在雜志《ふぁん デラ》上連載，將安琪莉可一代漫畫化。在當時日本各

地的animate店鋪都有安琪莉可系列的專柜。有趣的是，據(jù)統(tǒng)計安琪莉可專柜的

漫畫及書籍有十分之一是男性購買的。

作為開創(chuàng)女性向游戲先河的經(jīng)典作品，安琪莉可已經(jīng)走過了十七年的歷史，先后

出過多款游戲，以及動畫、小說、原聲CD等豐富的衍生品，直至今日仍葆有不息

的生命力。

自《安琪莉可》之后，日本的女性向游戲就一發(fā)不可收拾。當時大部分游戲為戀

愛模擬游戲，主要分為乙女向和腐女向。乙女向游戲中，玩家扮演的女主角會受

到多個男性角色的追求；腐女向游戲中，玩家則扮演男性主角，和其他男性角色

展開戀愛。這些女性向游戲畫面精致，上手簡單，劇情細膩感人，還會有知名聲

優(yōu)的參與。借助智能手機的普及，日本的女性向游戲在手機平臺上打下了一片天

地。

MMD研究所2011年公布的數(shù)據(jù)資料中顯示，在接受調(diào)查的1094位女性手機用戶中

，用手機玩過戀愛模擬游戲的日本女性多達57.2%，而在10-20歲的年齡段，這個

數(shù)字甚至達到了77.6%。在這些用手機玩過戀愛游戲的女性之中，整體課金率達

到35.5%，而且隨著年齡的提高，課金率有上升的傾向。（20-30歲40.6%，30-40

歲49.0%，40-50歲49.0%）

另外，據(jù)App Ape的調(diào)查顯示，乙女游戲的50歲以上玩家數(shù)量從2013年到2016年

間增加了19倍，也就玩乙女游戲的50歲以上女性玩家甚至和10-20歲的年輕女性

玩家數(shù)量基本持平。

這些奶奶級玩家給出的玩乙女游戲的理由如下：手機得到普及；所有手游都有很

高人氣；乙女游戲演出愈發(fā)真實；手機乙女游戲玩法輕松，誰都可以玩。

對于游戲制作公司來說，女性向游戲的制作成本很低。開發(fā)一款女性向游戲可能

只需要100萬日元（6.5萬），投資在500萬日元（32萬）左右的乙女游戲就已經(jīng)

可以算的上是大制作了。而這樣的投資，卻能帶來高收益，這也是導致日本出現(xiàn)

了很多乙女游戲的原因。

四、總結

從日本的女性向作品發(fā)展中，我們可以看到，其實女性對于這些女性向作品的追

求是從很早以前就一直都是存在的。只不過因為身為女性，不能想男性那么張揚

地炫耀公開自己的“有些奇怪”的愛好，而被她們悄悄地藏了起來。出于較為感

性的思維方式，女性們可能會對于女性向動漫游戲作品有著極高的熱情，這種熱

情甚至會超過男性對于與一般的動漫游戲作品的熱情程度。只是她們不會輕易地

把這些表達出來。

日本乙女們尚且如此，中國的乙女們就藏得更深了。日本池袋有“乙女路”，中

國的網(wǎng)絡上其實也從很早以前就有了乙女們的秘密基地。上世紀90年代耽美漫畫

小說進入中國后，中國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為之瘋狂的腐女。在中國乙女的圈子里，同

人志、廣播劇、輕小說、日本的女性向游戲，一直是她們討論的話題。

參考日本的女性向游戲的市場規(guī)模和發(fā)展事態(tài)，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中國的女性向游戲

也擁有著巨大潛力。而要以怎樣的適合中國國情的形式，把女性玩家的少女心激

發(fā)出來，正是業(yè)界需要面對的一大課題。